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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岁以后,梅濂摊上事了,而我,乃至盈袖的命运,也再一次被改变了。

  第9章 妾无良  妩媚且有风情

  那年的我二十八岁了。

  尽管有些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可能儿女已经在议亲,再过两年,说不准都能当祖母了。

  可我,从不觉得自己老了。

  反而,我觉得二十八岁,才真正的在过日子,做一个女人。

  我的身体和头脑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成熟、妩媚,具有风情;

  我的性情更加沉稳,怎么说呢?用隔壁何家奶奶的话说,做事做人就像煮沸的锅,你得把它按住了,别轻易漏了气,泄了底。

  而我,就是这样用闷火煮沸的锅。

  我二十八岁那年,刘玉儿怀了第二个。

  这是给梅家添子添孙的好事,我的丈夫和婆婆自然是高兴,毕竟家中只有福宝一个孩子,是有些冷清了。

  对刘玉儿来说,这是个好时机,因为盈袖的婚事,她着实把夫君得罪狠了,自打有了身孕,她在家中的地位又起来了,梅濂也多睡在她房里。

  这就是个蠢不可及的东西。

  见梅濂给她好脸色,又开始打袖儿的主意。

  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最本质的原因,是她和袖儿处不到一块。

  我一手养大的丫头,会被她哄几句,给几个钱,就能拉拢的?

  所以,她早看袖儿不顺眼了,觉着她刘家的男人娶了袖儿,就能挟制住袖儿,梅濂为了让妹妹过好日子,自然要待她好,来日肯定会将一无所出的我休弃,扶她当正妻。

  我的男人,我的家,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不可以抢。

  刘玉儿怀孕四个月头上的时候,正好是福宝的生辰,亲戚好友聚在一起,吃酒说笑。

  平日里,我轻易不见让盈袖涂脂抹粉,那天,我特意让她穿那身绣了花的衫子,抹了胭脂。

  我知道,刘家堂兄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貌若天仙的袖儿。

  我刻意拉着袖儿给亲朋和梅濂的同僚敬酒,笑着说姑娘到年纪出嫁了,大家给她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

  在给刘家堂兄敬酒的时候,我将指甲缝里藏的春.药给他弹了一丁点。

  果然,这泼才昏了头,尾随回房的袖儿,并且意图不轨,当场被梅濂抓住,狠狠打了一顿,当场打晕。

  一切都在我算计中。

  在亲朋赶来前,我和梅濂对望一眼,就达成默契,他把不知所措的袖儿锁进屋里,然后,我把头发抓松,衫子撕开一块,佯装被那泼才醉酒调戏。

  ……

  刘家人上门来给我赔礼道歉,那泼才当时喝糊涂了,哪里记得自己到底调戏了谁,只能认这个栽,被梅濂打断了腿,永远别踏进丹阳县一步。

  这只是我的一个先招。

  当邻里戳着鼻子骂刘家,替我抱不平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面,街面上忽然传出不好听的话。

  说那泼才其实是刘家抱养的,和他妹妹刘玉儿青梅竹马,俩人私相授受,被梅家抓了个正着。

  没影儿的话,到那儿去寻散布的人?

  刘玉儿气的手扶在腰上,骂了好久的街。

  我了解梅濂,他虽然不信这闲言碎语,可心里却种了根刺。

  发生这种事,白氏一个头两个大,寻了李道婆来家里看,李道婆品着刘玉儿在家里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对白氏说,二奶奶肚子里怀的这胎不太好,有些妨碍主事人的流年。

  白氏半信半疑,当着刘玉儿的面没说什么,可背地里却偷偷地烧了纸。

  在刘玉儿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去县令大人的府中打马吊。

  县令大人的夫人--韩太太喜欢我,知道我从前是侯府的丫头,非但没低看我,反而觉得我比县里那些富户家的太太更有见识。

  加上梅濂在府衙做事,所以她觉得我更可靠,一些底下人孝敬上来、见不得光的古董首饰,都是我私底下联系黑市和青楼这样的销金窟,帮她出手。

  她和县令大人,也算看着袖儿长大的。

  打马吊的时候,闲聊起我家这桩事,韩太太听了很不忿,当晚就在丈夫跟前吹枕头风。

  没过多久,县令大人将梅濂单独叫到一边,狠狠说了一顿。

  说娶妻求贤,如意这样的品貌德行还不好?你为了个卖油郎家的泼妇,闹得家宅不宁,让街面上耻笑。

  你仔细想想,来日你同我去长安做官,刘氏这样的女人能撑得起你的场面么?还是能去贵妇堆里交际应酬?

  梅濂内外受气,回到家后,没有发火,却再也没在刘玉儿屋里睡过,吩咐下去,如今家里艰难,要节省开销,那些珍贵补品,不必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