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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80节(1 / 2)





  傅谨之目不斜视,毫无退缩之意,可他又无法证明自己的话。牛四是他的老部下,是他在战场上愿意将后背交付的兄弟,其为人如何,傅谨之自认比谁都了解。

  一定有哪里出了差错,只是他一时还没能注意到;但眼下形势紧迫,宋遥请聂白崖来作见证,必然是要杀了傅谨之才肯罢休,又怎会容他再去查证呢?

  正是此时,忽有一沉冷的声音横入,道:“本官可以为他作证。”

  众人回眸,见来者麒麟赤袍,英姿不凡,正是段崇。他对宋遥说:“本官昨日见过牛四等人。”

  傅谨之闻言,微微色变。

  “本官途经清风峡稍作休息,远远地看见牛四等人启程回营。牛四还夸赞宋澜生宋少庄主‘其人品性端正,若能消了与小侯爷的隔阂,也算是个能做朋友的人’。”段崇说,“如此又怎可能如宋姑娘所说那般?”

  他眸色深沉,盯向宋秋雁。

  宋秋雁眸色血红,眼泪奔泻而下,道:“段大人此话,便是不信我?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愿意拿这样的事来撒谎的?”

  “本官并无此意,只是宋澜生的死尚有蹊跷。”他平了平气息,转向宋遥说,“宋老庄主,请您宽限几天,本官向你保证,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七日,七日之内必给您一个交代。”

  “官官相护。你同他都是一路货色,我会信你么?”宋遥哼声道。

  “有聂前辈在场,大可请他做个见证。如若此事真与小侯爷有关,本官会亲自将他押到抚鼎山庄,任你处置。”段崇说。

  聂白崖也在旁劝道:“段大人是剑圣齐禅的弟子,其人品性,聂某人再清楚不过。有他在,庄主大可放心。”

  宋遥的眼睛在聂白崖和段崇间转来转去,又见四周皆是傅家军,好歹从悲痛中恢复些许理智出来。

  “好,我卖给大管家一个面子。”他松了声,“就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若还没有回复,我必带人杀到雁门关,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我们走!”

  很快,抚鼎山庄的人呼啦啦地散去。聂白崖抱剑而立,不卑不亢道:“回去之后,我会再好好劝劝宋老庄主。这些天也请侯爷和段大人上心,查一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一干人全部走后,傅谨之将目光凝到段崇身上,冷声道:“你别以为替本侯解了围,本侯就会感激你。”

  段崇板着脸说:“我只是说出真话,并非为侯爷解围。七日时间不长,还请侯爷行个方便,让我亲自看一看牛四等人的尸首。”

  傅谨之沉吟片刻,目光染上轻寒的光泽,转身往帅帐走去,“随来。”

  段崇跟在他的身后,没走出几步,傅谨之问道:“敢问段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清风峡?你来雁门关做甚么?”

  清风峡是雁门关到西三郡的必经之路,他能在清风峡遇见牛四等人,定然是到雁门关来。

  段崇喉咙一梗,艰涩地回道:“只是来巡察而已。”

  傅谨之微挑了下眉,没有再深究。

  八名尸首已经按照傅成璧的意思搬到一处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傅谨之和段崇二人来时,她正翻着尸体上的伤口查看。

  傅成璧心情沉重大恸,见了段崇也没有以往的欣喜,令人再取一副油布手套来给段崇戴上,对两人说:“除了牛四哥外,其余七人全身上下只有一道伤口,在喉咙。”

  段崇一一看过七具尸体上颈部张裂的伤口,说:“是一剑封喉。”

  傅谨之眯着眼,继而道:“可看上去并不像是剑伤。”

  这几道伤口中间纵深,两侧极浅,整个呈纺锤型外露张裂,与他平日所见的普通剑伤不一样。

  段崇再细看上片刻,蓦地蹙紧了眉,他说:“很像我师父的‘柳叶剑法’。”

  “齐师父?”

  段崇又摇了摇头,“又不太像。不过昨日他在酒馆喝得不省人事,昏睡了一天,绝不会是他。”

  傅成璧再走到牛四的尸首面前,对段崇说:“牛四哥的胳膊上有一道伤痕,伤口纵贯整个左小臂,像是防卫时受得。”

  她曲起胳膊,在面前作挡。段崇依着伤口的伤情猜测剑法招式,又觉得像是“两仪剑法”。

  剑分南北,齐禅北派剑法多走快、精两个法门,而“两仪剑法”则属南派,在于狠、奇两个法门,多会在出其不意间夺人性命。

  可见行凶之人剑法虽然杂乱五章,却极富灵性,变幻多端。

  “是个高手。”段崇说。

  傅谨之道:“蓝袍,银色面具。这几天本侯会派兵去寻找此人,找到他,一定能问出真相。”

  段崇点了点头,半晌,他问道:“牛四等人的尸首是从何处发现的?”

  “就在清风峡。牛四昨晚一夜未归,本侯派人去寻,在那里发现了他们的尸首。”

  “待我去一趟,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线索。”段崇道。

  傅成璧摘掉油布手套,扔至一旁,道:“我也要去。”

  傅谨之抬眉瞪了她一眼,傅成璧此刻却没有退让,“哥,为官者不应尸位素餐,还是你教给我的道理。”

  傅谨之眉宇凝滞,看看段崇,又看看她,挥手道:“去罢。我让张三跟着你。”

  “好。”

  段崇示意傅成璧一眼,两人一同走出了小棚子。门席子卷展落下,当初铺洒进来的日光,棚中蓦地暗上许多。

  傅谨之立在八具尸体之前,身影肃肃如同苍松,漫天漫地的黯然沉沉压下,压到他的肩膀,压得他一点一点弯下腰,最终跪坐到地上。

  他垂首低眸,长久地出神,一声绵长的叹息沉如巨石,又轻若浮云,须臾一刻就消逝在空气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