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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温知如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来带到身边,你娘可以留下来了,你不高兴么?

  男孩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闲。

  姓呢?

  男孩又摇头。娘不肯告诉他父亲的姓氏,却也不让他随自己姓余。

  就在男孩转头的时候,温知如瞧见了他颈中似乎有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是一个金链子连着一个小孩戴着金锁。

  只是,这金锁上的花纹

  温知如眯起了眼,似乎今天真是捡到了个不得了的孩子。

  从前他还是贤王世子妃的时候就知道,但凡贤王府所出的孩子,老夫人都会赠一枚平安金锁,上面也是贤王府特有的花纹。当年他并没有这个福分,可他却亲眼见到过锦翌轩儿子身上所戴的那只。

  果真是一模一样。

  前世锦翌轩娶了朝安郡主为妻,那可是太后的亲外孙女儿,瑞王登基后,他的身份就更显赫,可若是这个丑事被传了出去,他锦翌轩不要说一个郡主,怕是京城有名望的世家子女都不会愿意与他为妻了。

  闲儿,你想见你爹么?

  你认识我爹?小孩显然不太相信。

  温知如浅笑,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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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几个新来的仆人先下去收拾行囊,又吩咐刘嬷嬷负责教导他们府里伺候的规矩,温知如看看时间才不过辰时三刻,还有富余的时间可以喝一口茶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温府的老夫人周氏其实是温老爷的祖母,也就是知如的曾祖母,老人家已经年逾古稀,虽然身子还算硬朗脑子也不糊涂,不过毕竟到了这个岁数,平日里各类汤药补品不少吃,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在屋里走两步,偶尔能够在下人搀扶下在院子里呼吸下新鲜空气都是难得了。

  也因为如此,老夫人便免了府上子女每日的晨昏定省,最多是每月的初一十五或是重大节庆才去问安,就连时辰也延后到了巳时。

  温知如进到屋里的时老夫人正坐在一张雕着松柏同春纹的黄花梨罗汉床上,地上是还未干涸的汤药和四散的碎瓷片。温夫人钱氏也站在老夫人身边一边抹泪一边抽泣。

  这情况,看起来他是不是晚来了一步,错过什么好戏了?

  老夫人看到温知如进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似是又沉了几分,还不等对方行礼问安,拿起手边的一个茶盏就朝着温知如砸来。

  不过,幸好是茶水已经不烫了,老夫人年纪大手也抖,那茶盏只是碎在了温知如的脚边。

  曾祖母!温知如吓得后退一步,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还不跪下!别看老夫人头发都全白了,这一嗓子倒是中气十足。

  温知如跪了下来,隔着夏日单薄的衣料,尖锐的瓷片还是刺破了膝盖,疼得他直皱眉,但他却不得不忍着疼,恭顺的回道:曾祖母,孙女年幼不懂事,若是做错了什么,您老人家只管打骂就是,切莫动气伤了身子。

  要说起来温老夫人这辈子也是不容易的,温家并不算是那种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温老太爷也就是温知如的曾祖父不过就是个在京城边上一个郡县的秀才,倒不是说他才学不够出众,科举这种事,说是三年一次,可有时候遇上什么战乱、饥荒等等也就是看皇帝高兴了。温老太爷当年就是那样,十八岁有了秀才的功名,却遇到当时边关战事频发,连着两届都未开恩科。读书人没有什么挣钱的手艺,呆家里也不是个事,再说年纪也渐渐大了,幸好当时的县官还算赏识他,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为妻,又让他在县里的学堂教书。

  可这位县官女儿也是个福薄的,她与温老太爷虽说是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但嫁过来不到三年,生了长子也就是温知如的祖父后就一病不起,没一年就过世了。那时候温老太爷也不过是个穷教书先生,又感念县官的恩情,并没有想娶继夫人的意思,小少爷也一直是温夫人的陪嫁大丫鬟帮着照顾。

  这个大丫鬟就是如今的温老夫人周氏。

  若说温老太爷这辈子的遗憾,也就是没有能考取功名得个一官半职,所以在教育儿子学识上格外上心。周氏虽只是个丫鬟,伺候小姐那么多年也算是识得几个字的,除了照顾小少爷的起居,更是在功课上也不予余力的帮忙。

  眼看这小少爷一天天出落的一表人才,周氏也耽误了合适出嫁的年纪,温老太爷心里如何不感恩,最后就抬了周氏为自己的继夫人。

  虽说周氏这辈子并未给温家生得一儿半女,可温知如的祖父却是将她当亲娘来奉养的,后来他得了进士及第,入朝为官,这份孝心也深得皇帝赞赏,一路高升至了三品礼部侍郎,周氏也得了诰命封号。

  如今看老夫人似乎是气得不轻,撑在几案边沿的手都微微的发颤,这把年纪,要真是气出个好歹来,不用说这事是否真的是温知如的错,这个忤逆的罪名也是坐实了。

  就凭当年皇帝对温老夫人的那几句赞赏,钱氏都不需要落井下石,温知如这条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好个年幼不懂事!小小年纪竟做出些不知廉耻的事,不好好反省不说,还要背着你的母亲在府里兴风作浪,我温府可留不得你这样的姑娘!

  温知如想着要如何应对,偷瞄了一眼在一旁的钱氏,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之下,分明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沾沾自喜。

  果然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温知如只觉得自己气的一口血都抵在了喉咙口,可眼下还是要先安抚老夫人要紧。

  那日在长公主府上,我与锦二公子只是偶然遇见,虽说是也有交谈,可孙女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一直谨守本分只是礼貌上的应答而已。后来,二公子差人送了礼物,是孙女一时失了分寸未及时向母亲禀报,可是除此之外孙女也没有再与二公子有过往来。这事,母亲已经罚过孙女,孙女也诚心悔过了。曾祖母若是觉得孙女实在有损温府的名声,尽管再罚便是,但求曾祖母能消消气。

  温知如虽是忍着疼,可身体依然跪的挺直,言语之中娓娓道来不卑不亢,又隐隐带着点委屈的意思。

  落英榭有芙岚那个丫头,他与锦翌轩有多少往来钱氏又怎么会不知,可量她再大胆也不会直接拆了自己与锦翌轩的信件看,否则自己是男儿身的事早就瞒不住了。他只要一口定都是锦翌轩主动与他联系自己未有所动,钱氏也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芙岚那丫头昨日刚为欺上瞒下的罪名罚了,就算钱氏找她来作证也不会有人信。钱氏总不能派人去贤王府上当面质问锦翌轩自己给他写了些什么吧?再说锦翌轩也不会承认,否则以温彦丰今日的地位,他不娶这个嫡妻都说不过去。

  老夫人听了温知如的解释火气也消了一半了,心里还生出些赞赏的感觉。刚才进门那番仗势,若是寻常人该是被吓得乱了方寸,可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丫头倒是镇定自若。